第一百三十一章:探现场突遇花家妹
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,鬼子的飞机飘飘摇摇的走了,德、法、英、意、葡、西、奥等整个租界一片狼烟翻滚,四处火苗扶摇,几乎什么人也没有了。
花笑笑从迷糊中醒来,第一个看到的是她的姐姐花巧巧。他拼上命的大喊起来,姐姐,姐姐?费力的扑了上去。她试试巧巧的鼻窝,气息很足,再看看她的浑身,除了大花袄全部爆裂,露着黑黢黢的棉花套子外,似乎没有什么伤。她有点放心,不停地晃动着她,姐姐,姐姐?鬼子的飞机走了,你赶快醒醒啊?醒了咱就回家,啊?
突然,花笑笑看见干爹柴永乐四面朝天,整个肚子那一带几乎什么也没有了,好像是一只腿也炸飞了?其实,他们的干爹柴永乐早就归天了?“干爹——?”花笑笑一溜烟的跑过去,一下子跪在了他的身前。此时,她好像是懵了,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了一样?
花巧巧已经慢慢地苏醒过来,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干娘,她半仰在半截墙渣子上,身子的下半截几乎没有了,她已经断气了。花巧巧想过去把她抱下来,身子稍一用力,忽觉屁股一阵剧烈的痛疼,他用手一摸,“啊?这是什么东西?炮弹皮?”她用力一拔,是一块鞋底模样的炸弹皮,穿破棉裤,扎进了她的腚锤子上。
接着,殷红的鲜血湿透了花巧巧的半个屁股,她好像站不起来了?“笑笑,笑笑?你在那里发什么愣啊?过来,过来把我扶起来?”
原来,花笑笑是失忆了,当时她还是很清醒的,不但能认得姐姐,还知道鬼子的飞机都走了。可十几分钟过去了,现在却什么也不知道了。她似乎嗡嗡听见有人叫笑笑,笑笑是谁?她四处瞧了瞧,没见有别人,赶紧站起来问花巧巧。“你是叫我么?这是怎么了?是谁这么的坏呀?怎么扔了这么多的炸弹?”
“笑笑?我是您巧巧大姐?你不认得我了?啊?”瞬间,花巧巧的双眼被泪糊住了。
整个租界被炸得七零八落,作为租界副督察长兼总探长的张仪,不仅感到震惊,而且也已经认识到自己在租界地位的渺茫程度了。但是他还是组织手下,跑步进入了租界里边查看被炸的情况。在他看来,租界亡,他这个总探长就是生命的结束。租界还有一线希望,他这个总探长,不!他这个地下市委领导者之一,就意味着他在这一层关系上基本结束。
啊?完了,整个租界完了,整个租界彻底的完了!张仪站在满目创伤的废墟上,发出了深深的感叹。这个功夫,他在到处的乱跑乱窜,看看这里,全是冒着滚滚浓烟的瓦烁,再看看那里,依然是墙倒屋塌的的场面。他的心在冒火,草他祖宗的!不管是哪个国家,他们的基本纠葛是与中国的纠葛,他们惹着您日本人什么了吗?真他妈的是世界强盗,国际大匪!日本军国主义!
张仪的心似乎被人撕了般的痛疼,他不顾一切的翻腾着那些瓦砾,他惦记着那些朝日与他嘻嘻哈哈的英国人、德国人、法国人……?他们是人啊?难道说他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,就这样被无辜的践踏了吗?“戴维斯?露嘎?伍迪茅斯——?”张仪在一个个的吆喝着那些各个国家总代表的名字。然而他们没有一个吭声的,瓦烁的世界变得一片凄楚。它落泪了,他憎恨得咬牙切齿。
“张探长,张探长——?”突然,有人用生硬的汉话喊他的名字。
嗯?有人喊我?他顺眼看去,一个满是胡须的老外在大北边向他招手。到了跟前,这个红胡子的老外攥着张仪的手说:“喂?张总探长?你好啊,你可能不认识我,我是哼斯,奥地利的住东城总代表瓦尔斯的秘书。”
张仪的心情很沉重,只是与这位哼斯稍稍一握手,叹了口气说:“唉!难为你们了?你们的损失太大了?我一定要替你们向全世界声讨小日本的罪行,要把他们所犯下的罪行,公布于全世界的。”
“呕——那是当然,戴维斯、露嘎、伍迪茅斯他们正在山洞里商量对策,我是出来看看情况,如果没有危险,他们就很快出来的,嘿嘿嘿嘿。”哼斯很兴奋,虽然眼前一片狼藉,但他还是保持着极高的乐观主义的。
“啊,哼斯?他们都在山洞里?都还活着?哈哈哈哈,我太高兴了,太高兴了!”张仪喜出望外;脸上顿时放出了光芒。
“呕——那当然是,在警报响起的时候,我们就从各个渠道进入了防控区域,我们各个国家的人,只有六个人受到了轻伤,没有死亡的,这就是我们全世界人民的胜利,你可以放心,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人民的。”哼斯回答得很是全面,也很有精神。
“哦——?对!胜利一定是属于人民的!小日本必亡!”张仪呼了一口长长的气息说:“哎呀,只要人还活着,那就比什么都好。哼斯啊?现在你知道了吧?所有的东西都是狗臭屁!人是第一个最宝贵的,只可惜他小日本不是人啊?他们是强盗,土匪,魔鬼!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!”
“张总探长,我们先不说了,我还要赶快全部拍照,我们要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全世界人民,让他们全部参加到声讨日本帝国主义的活动中去!”哼斯招招手用相机四处拍摄起来。
哼斯走了,张仪向那边的浓烟处走去。“嗯?那不是花巧巧和花笑笑吗?他们怎么在这里?“巧巧——,巧巧?”他三步并作两步跑,啼哩唰啦的几大步就跑了过去。
“啊?张大哥?是你呀?快,你快过来?我妹妹已经失去记忆了,我,我已经受了伤,走路很困难了?”尽管疼得厉害,花巧巧还是拄着一根棍子爬了起来。
紧说慢说,张仪已经到了他俩的跟前,马上把声音降下来说:“巧巧,怎么回事儿这是?你们怎么来到这里?还伤得这么厉害?”
花巧巧长话短说的叙述完事儿的经过,马上说:“张大哥,请你的人把俺俩送回拳房吧?俺家里有药。再就是,再就是把俺干爹、干娘找地方?哦,尽快去西边十二里路的陆家屯,找到他的儿子、女儿,把老人家处理了?呜呜——”她伤心的哭了。
张仪知道时间紧急,立即向那边吆喝道:“王大发,王大发?你过来。”等那个王大发过来,他说:“赶快用我的车,把她俩送到花家拳房。他们是来探亲戚的,都受伤了。”
“你是谁?我怎么不认识你?我不跟你们走,我要在这里救人,做好事儿,嘿嘿嘿嘿。”花笑笑不但失去了记忆,而且还显得特别幼稚,让张仪的心里一阵难受。
在一旁站着的花巧巧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腚捶子,仍旧是那么软骨囊的,但不是很疼,摇着头叹着气,好像是对妹妹的失忆特别在意,特别的伤心。“妹妹,张大哥用车把咱送回去,咱们走吧,啊?咱回家治疗去,咱娘会给你治好的,啊?”
“姐姐,嘿嘿?我还有个姐姐?嗯——好吧,我就听姐姐的,嘻嘻嘻嘻。”花笑笑似乎有些玩笑的意思。
然后,花巧巧又向张仪交代了关于柴永乐老两口的一些事情,就催着花笑笑上了车,与张仪握手言别后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