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睿被带上的是登州水军的旗舰,也即是戚继光的坐船,也不过三千料的海船,上面有三百个水军,这已经是如今大明最大的海船战舰了。
想当年,郑和下西洋,那时候的福船都有上万料的,可惜,如今连福船的图纸都被烧毁了。
刘睿慧儿被带到了戚继光面前,戚继光很规矩的向慧儿跪下参拜:‘登州水军同统带,总旗戚继光拜见千岁!’
相比刘睿这个不伦不类的藩属掌印,人家慧儿的朝阳公主身份却是实打实的,那戚继光自然不敢怠慢、
慧儿也是一本正经的做起了公主:“平身,这里事出意外,叫戚将军为难了,这次圣旨到了苑马寺,正巧张宏张掖都不在,刘掌印正逢其时,也是被本公子请来,也是事出无奈,叫将军狐疑也是应该的。”
慧儿的解释也是牵强附会,很难叫人相信,但戚继光不过总旗身份,就是心里狐疑也不敢表现出来,只能说道:“事出非常卑职也不敢决断,只好暂时委屈千岁了,但卑职敢保证,在这里绝不会为难千岁的,也绝不会叫郝俊将军为难千岁和这些人的,一切就等着朝廷和圣上的决断,请千岁海涵,卑职职责所在,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。”
心道,不管谁是真的,谁在玩猫腻,都是上面的大神打架,我一个小小的总旗自然不敢参合,等圣旨到了,自有公断,真的假不了,假的也真不了。
然后就长了起来,只是对刘睿拱拱手:“这位就是大青山奚人的掌印刘睿大人了,卑职这里有礼了,早就想结识大人,请教有关海船航海的学问,今儿这番相见,却也巧了,左右等圣旨到来要有一些时日,也正好,请大人不吝赐教,卑职自有好酒好肉伺候大人如何?”
虽然客气,但奚人两个字咬的很重,软软的却里外带刺,说是请教,其实骨子里带着一种威吓,你刘睿比不得朝阳公主,不过藩属掌印,不伦不类的我这里自然没必要客气,你要是识相,就合作,乖乖的把海船航海的学问说与我,不然,嘿嘿,酒肉是没了,饿你几天可怨不到我这里,我们登州水军可没有伺候供养奚人掌印的职责。。
果然是软硬不吃的家伙!
刘睿心道,那恍惚间的背景,嘉靖帝不可能一点不知道,如今辽西乱成那样,却把郝俊杰弄好这里,显然是大有猫腻,对郝俊杰是否造反自然早有准备。
就是郝俊杰恶人先告状,同时,苑马寺和刘睿慧儿告的状也是同时到了嘉靖帝那里的,虽然对刘睿也是一样的狐疑,却不妨碍嘉靖帝做壁上观,冷眼看着事情的近一步发展,就是那郝俊杰真的得到了朝鲜又如何,不过是番邦,乱的祸害的又不是大明,看着刘睿和郝俊杰狗咬狗的,不管谁吃亏谁占便宜,最后做渔翁捡便宜的都是他嘉靖帝。
最少,自信的嘉靖帝一定会这样想,那么,那封戚继光期待的圣旨,就绝不会轻易到来的。
可是,一天那圣旨不来,同样的,刘睿也被他扣在这里动不得离不开的,也不是个法子啊
刘睿嘻嘻哈哈:“好说,戚将军既然对海船航海感兴趣,我有了知音,自然很乐意一起探讨,不过这是后话,如今不管那郝俊杰是不是真的要造反,但他竟敢肆无忌惮的毁了圣旨,就叫人不能不往这里想,也不能不防备着家伙狗急跳墙,将军是个有见识有决断的人物,自然明白,那郝俊杰要真是有图谋不轨的打算,就绝不会坐以待毙,一定会在圣旨到来之前有所动作的,这一段,请将军有所准备,也要有所举动才是,我想,那郝俊杰为了摆脱喜庆自己的嫌疑,为了他造反营造时间,一定会在恶人先告状,将军也诬陷进来的。”
今儿,戚继光竟然自己做主,带走了刘睿这些人,自然会得罪了郝俊杰,那郝俊杰为了喜庆自己,把登州水军和戚继光诬告也是可以预判的。
戚继光点点头,沉思起来:“这个却是个问题,不可不防啊,咱们停留在海上,或者找一处隐蔽的港湾驻扎,那郝俊杰自然对咱们无可奈何,可是,那个来自东瀛的船队,那个海盗头子王植就是个危险的所在了。他们的战船可比我们登州水军的强,要是他们和郝俊杰一起行动,海上陆上一起对咱们动手,这件事就麻烦了。”
“王植,海盗头子?”刘睿似有所悟,急忙追问:“是不是海南的那个落魄秀才王植,号称五楼船主,瀚海一带的海盗头目?”
这个王植可是日后倭寇祸害大明的罪魁祸首,就是他带着四万多倭寇海盗第一个祸害海南的,才叫那些倭寇尝到了甜头,争先恐后的奔着南直隶沿海而来。
戚继光狐疑的打量着刘睿,心道:“我身为水军一员,对那个王植知道一些有情可原,可这个家伙从来都IE出过辽东,最远也不过永平府和大青山,却如何对那个王植知道的比我还详细?”
“不错,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,那郝俊杰竟然请来了东瀛的细川横滨,而那王植如今就在九州岛,算是细川的人了。”
刘睿冷笑:“司马昭之心啊,这不明罢着,是用来对付你们登州水军的,显然这一次,郝俊杰一定要弄出事情的。”
“这样可使麻烦了,职责所在,卑职又不能擅自离开这里,可使,一旦那王植的水军对咱们动手,凭着咱们的海船和船上的配备,就算是水军悍不畏死,恐怕也干不过王植他们的,为国殉职应该,可使,耽误了朝廷的大事,卑职却是惶恐。”
如今军备荒废,吃空饷的普遍,水军又是后娘养的,戚继光自然对自己的登州水军心里有数。
后来那戚家军可都是招募的,就是因为大明的屯军已经不可用。
刘睿想了想:“坐以待毙,绝不是咱们应该做的,大丈夫岂能如此窝囊,那个细川横滨我不熟悉,问一句,还有个细川横木的,是不是也在王植的船上?”
“不错,有这个人,大人和他熟悉,问这个人又有什么打算?”
刘睿盯着戚继光的眼,重重的说道:“如今,好坏也要拼一下了,我准备今夜潜水去王植那里,凭着在下的三寸不烂之舌。说动那王植和细川横滨,不知道,将军可否给个方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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